tf尚未见面,算是不二视角的过度章。有作为友人的原创女角色出现。仍然预警:无聊,慎入。
深夜更新,极度不清醒,欢迎提出bug~ooc全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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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收到菊丸通知青学网球部要聚会的信息时是洛杉矶时间凌晨一点半,他停下敲键盘的手,喝了口咖啡,读完消息不自觉地笑了。
一半是因为菊丸的兴奋与朝气通过文字传了过来,为大半夜还在工作的他也注入了某种活力;另一大半是因为又可以与老友们叙旧的期待。
也许还有一点。这也是个机会,是命运安排的复检——检查他的痼疾是否好透。
不二这么想着,站起来舒展肢体,顺便回复消息,然后又俯身案前投入工作。
因为工作提早结束,他比本来预计的要早回日本,正好又赶上了修士时期的同门聚会。虽说不二从小到大的人缘不用经营都好得超乎常人,但这并不代表他热衷各类社交场合。由于读研时的导师很少组织读书会一类需要大家见面交流的活动,所以同门之间并不是人人相熟,再加上发生过一些不算愉快的事。
可是景子说她也去,忍足八成也是要去凑热闹的。这样想着,不二还是去了。
“啊,是不二君!”刚进茶屋,便被坐在靠门的同门热情地招呼了。他微笑着问候了对方,理理风衣,坐去了忍足旁边。
景子正好在他的斜对面,朝着他点点头。
不二看着她短暂地楞了神,随后脸上不再是礼仪性微笑,而是真心的笑容。忍足的眼神不露声色在他和景子之间睃巡。
聚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内容无非是还在读书做研究的同学们聊聊最近的成果,工作的便说些行业趣事博诸君一乐,再加上一些陈年老笑话——某节课某教授的著名口误之类的。结束之后,说是要去唱歌续摊,忍足说是医院有急事得赶着回去,不二和景子也都推脱了。
忍足走之前还在一边小声问不二:哎,前面那位坐你对面神似伊娃洛林的美人不是你们系的吧,我怎么不记得见过。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不会是当年毕业时在宿舍楼下静坐等你下楼的那一批之一吧——
不二听罢,装作担忧地叹口气:忍足君,同科室的女孩子们要知道你这么八卦,岂不是都心碎一地了。男神形象到哪里都要记得好好维持啊。
忍足耸耸肩,说关心朋友是优秀男性必备的品质之一。向朋友坦诚感情状况也是,不二你失为优秀男青年。
不二忍无可忍,告别语脱口而出并附赠完美微笑。忍足看了眼表发现快赶不上换班的时间,赶紧开车奔去医院。
然后不二走到看上去在等人的景子身边,景子看到他来了,说:“不二君,我们在附近走走吧。”
他会和本田景子成为朋友完全出于意外。
修士一年级时系内第一次开联谊会,一起去唱歌时一自诩开放的女生出了个主意,说大家一起来猜拳,输家要选在场一位异性同吃一根巧克力棒,最后要亲一下并留下照片。
不二一反常态地没有笑,他并不打算参与这种游戏,以玩笑话对付了过去。景子则是非自愿的参与者之一,还是第一个输掉的。
当时的她刚从东北地区某县的国立大学考来东京,打扮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研讨课上的发言带着口音结结巴巴,平时也总是埋首于课本论文。实际上如果这不是系内第一次联谊,并且组织人拜托大家一定要去,她不见得会出现在这里。
景子输了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在一片起哄让她选择对象的声音中憋红了脸,参加游戏的几个男生夸张地摆着手请她别选择他们。女孩子们则似乎碰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聚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景子是第一个输的人,怎么说也不能破坏规矩,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扩大范围好了,找别的包厢的客人也可以啊!”发起活动的女生催促道。
“对、对不起,我想我、我还是不适合这种游戏……”景子结结巴巴地回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你也太放不开了吧!那为什么还要答应我们一起玩啊。”对面的女生不满地嘟囔道。
不二的眼睛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像浸在午夜池塘里的蓝宝石,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坐到景子那一边对大家说:“本田小姐,请让我和你一起完成这个惩罚吧。”
然后他从桌上的包装袋里拿起一根巧克力棒,在靠近对方的脸时侧了一下头,那是一个温柔又充满力量的笑,他小声说:“没事的,等一下我会亲在自己的手上,这个角度大家都看不到。”
景子刚才被那样嘲笑与质问时最多只是窘迫与不知所措,而在这个时刻,她鼻子一酸,几欲落泪。
不二很快就吃掉了属于他的半根巧克力棒,在快碰到对方的时候借用巧力掰断,然后小心地把拇指按在对方的唇角旁,亲了一下自己的拇指。
整个过程身边人都没发出什么起哄声,倒是颇有几位在惩罚结束之后脸上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之后景子说身体不适要先回宿舍了,似乎大家也都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早早散场。不二跟上去看了看,景子就邀他一起去学校里的咖啡店坐坐。
景子坐下之后,在他面前大颗大颗地掉眼泪。等情绪和缓之后向他郑重地道了谢。
不二给她递纸巾,说那并不是她有问题,她不需要感到抱歉,更不需要向他道谢。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等景子喝完了手里的热巧,完全平复下来后,差不多两人打算走了。景子却突然抬头看着不二,手紧紧握了一下纸杯,眼睛还肿着,她问到:“……不二君,你有无论如何都想追赶上、和她并肩的人吗?”
而后她马上自嘲地笑笑:“我在说什么呢。不二君这样优秀的人,是不会有这种烦恼的吧。我本来在山形县读书,也没打算要念修士。可我仰慕很久的人,考来了东京,他大概连我的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吧,但无论如何,也想跟上他的脚步。我花了两年才考上这里的修士,本来想好好和大家相处的……”
“有哦。”
“……啊?”
“有哦,无论如何都想和他并肩的人。”
那一年的温网过后,手冢捧着挑战者杯接受采访,全世界都注视着他。不二一边借助电子词典翻译着导师交给他的德文文献——东大大二强制选修二外,同门之中居然只有他修过德语;一边分心听着电视台的采访,做那千万分之一的观众。
我想与你并肩,我意愿与你并肩,我渴望与你并肩,无论动词如何替换,所蕴含的迫切意味都不会改变。
可我知无法与你并肩。至少当时的不二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笑笑,继续集中精力和手里的资料苦战。
***
再见景子时,不二之所以有一瞬愣神,是因为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更别说和她只有两面之缘的忍足。她不再戴框架眼镜了,剪了个利落的短发,穿搭风格颇有五十年代法国女星的味道,意态自然。整个人的状态与以往大不相同。
不二赞说她很适合这样的风格,景子大方地谢过,说好不容易才找到适合自己的风格,还开了个玩笑——真是对不二这种穿什么都难看不到哪里去的人万分妒忌。看着他无比熨贴的衣领与搭配得当的浅色系服饰,重重叹气:“况且还很会穿搭。不二君你其实有偷偷再拿个美院的学位吧?”
不二看到她如此舒展自如的样子,也由衷欣喜。
“特地叫你来陪我走走,其实也是想和你分享后来的一些事。我啊,毕业后不久和那个暗恋了很久的学长告白了。”景子靠在附近河边的护栏上说。
“哎。景子居然主动出击了?”
“很意外吧。他果然不记得我了啊,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可我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现在也经常和对方联系。后来他向我告白了,不过被我拒绝了。”
说到这里,景子转过身,背靠着护栏,面朝着不二说:“那时我才知道最大的症结在哪里。我总想着,我要到东京来,拿到修士学位,变得善于交际、足够有魅力,才配和他告白站到他身边去。可只要我抱着这种心态——要拥有某些资本,才能去接近他,就永远无法真正地作为恋人或朋友去理解他。因为在预设里,我和他就是不对等的。哪怕我拿到了修士学位、变得漂亮了,也会觉得哪里配不上他。”
不二明白她的用意,说:“很高兴看到你走通了弯路,成为了现在的样子。我的‘检查期’也快到了呢,这次诊断之后,应该就能确认情况了。”
景子哈哈大笑,似乎连眼泪都要笑出来。
分别之前她抱了抱他:“快站到她身边吧,不二君。”